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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動提出留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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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動提出留下

“碰!”一聲巨響,睡夢中的姜吟吟被吵醒。

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起身穿鞋,打開房門,去外面查看情況。

看著吳氏站在水井邊,剛睡起來的聲音有些沙啞,“娘,怎麽了,什麽東西好響。”

吳氏聽到了姜吟吟的聲音,眉頭微蹙,臉上流露出歉意,“囡囡,是不是把你吵醒了?”

她有些懊悔,抓了抓自己的頭發,指著地上的水桶,“我見水缸裏沒有多少水了,本想提些水上來,誰知桶沒提穩,掉在了地上。”

姜吟吟走近一看,水桶直直落地,桶裏的水少了一大半,地上濕了一大片,連帶著娘的褲腳也被潑濕了。

她看著吳氏,溫聲細語,同時語氣不容置疑,“娘,你去把褲子換了,我來提水。”

吳氏眼底劃過欣慰,伸手就要提起水桶,“不用,這天熱,一會兒就幹了,我來提,不需要囡囡幹這些累活。”

姜吟吟伸手握住水桶,低頭看著水桶,不說話。

吳氏看著這樣的女兒,心裏有些發慫,擔心女兒生自己的氣。水桶也不管了,轉身急急忙忙往房間走,邊走邊說:“囡囡不生氣,娘現在就去換褲子。”

姜吟吟擡頭,哪還見剛才的冷淡,眼角彎彎,眼底滿是笑意,雙手提著水桶,走了幾步,倒入水缸裏。

片刻,吳氏風風火火地趕來,拿過姜吟吟手中的水桶,疼惜地說:“手疼不疼,娘皮糙肉厚,娘來提。囡囡去房間裏休息,外面日頭曬。”

姜吟吟需要去順一順自己的思緒,沒有拒絕,應聲回到了房間。

她躺在床上,閉上眼睛,開始梳理自己的思路。

自己一個月前擁有古鏡,一個月前穿越,難道說,古鏡其實是一個穿越時空鏡?那自己還能再穿回去嗎?

一個月前開始夢見那個男人,而那個男人,也是一個月前得的‘怪病’。

古鏡,做夢,男人……

姜吟吟再次回想穿越前遇到的怪老頭,可以很確定,自己的穿越不是意外,而讓自己穿越的,則是古鏡。

至於做夢一事,姜吟吟思考著,這一個月有什麽與以前不一樣的地方,又有何共同點?

不一樣的地方?共同點?姜吟吟的腦海中倒放記憶中的每一個畫面。

突然,靈光一閃,緊閉的眼睛倏地睜開,眼睛瞪得滴溜圓,盯著房梁,思維發散。

半晌,她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,扭頭望向梳妝臺,古鏡!!!

沒錯了,不一樣的地方,就是自己多了一個古鏡。

在沒有古鏡的時候,自己基本上不做夢,倒頭睡到天亮。有了古鏡之後開始做夢,還是同一個人。

而每天做夢的日子裏,古鏡都在,自己還會每天照古鏡!!所以,共同點?

共同點也是古鏡!!!

那問題來了,讓自己連續每天做夢的是因為有古鏡?還是每天都照古鏡呢?

想到這裏,姜吟吟有了一個想法。

她起身下床,踩著布鞋來到衣櫃面前,從衣櫃裏找出一塊布。

隨後,她拿起碎布,走到梳妝臺,深深地瞅了一眼古鏡後,用碎布把古鏡包裹了起來,放進梳妝臺最下面的夾層中。確保放好後,回到床上坐著。

姜吟吟舒了一口氣,究竟是因為古鏡還是因為照了古鏡,明天就會有答案。

她感覺自己像是陷進了一個奇怪的圈,被夢境困擾著,生活也窮困潦倒,擺爛久了,人都變得懶惰。

不行,不能再這樣下去,自己得改變現狀,帶領家人們一起發家致富!

錢,有錢能使鬼推磨,賺錢!

自己穿越前,職業是一個主播,美食與旅游。疫情嚴重的國情下,旅游直播基本上沒開過,好不容易開了一次,就穿越了。

美食直播,倒是每天都會開,直播怎麽做各種美食。粉絲數量幾十萬,還不錯。

在古代,肯定是做不了直播的。不過,自己可以做美食,賣吃食。

以自己穿越人的身份,比這些古代人可有優勢多了。腦海中已經閃過了好多吃食的做法,想想就讓人忍不住咽口水。

可是,賣什麽呢?

家裏的情況並不富裕,成本少,賺錢多,還符合大眾喜好的吃食需要好好想想。

姜吟吟覺得自己需要制定一個方案,比如,賣什麽,怎麽賣,在哪裏賣,需要準備哪些工具……

想著就起身打開房門,往大哥和二哥的房間走去,準備去二哥的書桌上拿些書和筆。

……

客棧裏,藥罐迷迷糊糊地醒來,感覺自己好像睡夢中在跟誰說話,環顧了一圈,爺還是躺在床上沒動。

或許自己是做白日夢了,甩掉腦海裏亂七八糟的東西,伸了伸懶腰,擡腳向爺走去。

看著微微勾唇,睡得香甜的爺,藥罐不可置信,這真是自家爺嗎?自己是不是還沒睡醒?

他貓著腳,一步一步地倒退回去,趴在桌子上,閉眼。

藥罐:肯定是自己沒睡醒,再來一次。

數秒後,藥罐再次睜開眼睛,扯了扯自己的眼皮,繞了一個大圈,來到爺的面前。

還是之前的模樣,面帶微笑,毫無防備。

藥罐表情震驚,見了鬼了,再次揉揉眼睛,閉眼,睜眼,依然是笑得幸福的爺。

藥罐:……天下紅雨,爺微笑。爺開心就好。

他輕手輕腳地離開房間,來到世子爺的房間。一看,哪還有人?估計又是去哪玩了。

他靜靜地守在爺的門前。雖然不知道爺發生了什麽,但是爺笑得開心,睡得香甜,藥罐也開心。

太陽落下,月亮升起。天,已經黑了,星星在夜空中閃耀。晚風吹拂著,帶走了白日裏的炎熱,送來了一絲絲涼風。

任祭一覺睡到了天黑,覺得這是一個月以來睡得最舒服的一次,神清氣爽。

黑暗中,他聽著咕嚕咕嚕直叫的肚子,面無表情地出聲:“藥罐”

藥罐一直註意著房間裏的動靜,一聽到爺的聲音,連忙應聲,推門進去,摸索著找到油燈的位置,點燈。

“呲。”油燈被點亮,照亮了整個房間。

任祭坐著,靠在床上,雙手放在腹部,眼睛微微半瞇,適應了光線後,聲音沙啞,道:“水。”

藥罐麻利地從桌上倒了一杯水,遞給爺,“爺,你喝。餓了吧,小的去端些飯菜上來。”

任祭端著水杯,頷首,示意藥罐快去。

藥罐走後,他修長的手指拿著杯子起身。身子雖然虛弱,背卻依然挺得筆直,一步一步走到桌前,坐下。

半晌,未見其人但聞其聲,“醒了?吃飯?正好,小爺我也沒吃,跟你家爺一起了。”

藥罐低著腦袋,提著食盒,畢恭畢敬地跟在來人的身後。

房門被推開,一雙鏤空金絲紅底靴邁進,姬辭擡頭就與任祭冰冷的目光對上。

姬辭在心裏默念,他是蘿蔔,他是蘿蔔……成功洗腦自己,將任祭的眼神無視個徹底,大步走到桌子前。

來到任祭的對面坐下,自顧自地倒了一杯水,豪邁地幹掉一杯。

他伸手抹了抹嘴邊的水漬,翹起二郎腿,晃啊晃,絲毫不客氣,招呼著藥罐,“藥罐,快上飯菜,本世子要餓死了。”

藥罐:……世子爺,我是爺的人,你使喚得還順手嗎?

藥罐上前一步,把簡單老舊的食盒放在桌上,快速地端出飯菜擺好。白切雞、小蔥拌豆腐、酸辣白菜和兩碗米飯。

“二位爺,天晚了,酒樓已經關門了,這是小的請客棧裏的廚子炒的幾道菜,兩位爺將就著吃點。”

說完把食盒整理好,提著放在一邊,開始為兩位爺布菜。

待二人用完晚膳後,藥罐收拾好碗筷,提著食盒出去了。

房間裏,姬辭慵懶地靠在椅子上,揉著肚子,像一只饜足的貴族波斯貓。

任祭撇了他一眼,眼底的嫌棄讓姬辭看得清清楚楚。

姬辭:……嫌棄就嫌棄吧,反正我不改。

“咕…咕…咕”,窗外傳來了鴿子的叫聲,任祭擡腳往窗戶走,雙手推開窗戶,外面正飛著一只信鴿。

他修長的手指並攏,手心朝上,向前伸去。信鴿緩緩地停在他的手心,腳上綁著的信筒也落入他的手中。

任祭解開信鴿腿上綁著的信筒,單手輕輕一擡,信鴿便展開羽毛,拍打著雙翅飛走了,他順手關上窗戶。

姬辭很有眼力見地閉上眼睛,思考著等會兒如何勸說任祭留下。

任祭打開信筒取出裏面的信條,展開。

他的眼神逐漸變得危險深邃,周身散發著陰鷙冰冷的氣息。

蒼白的臉,陰冷的眼神,在忽明忽暗的光線下,看起來就像是危險的準備捕食的豹子。

半晌,他兩只手指夾住信條,來到油燈前,看著信條一點一點被火光吞噬,勾起一抹晦暗不明的笑。

任祭望著火光,薄唇輕啟:“姬辭,明日,你回去,我留下。”

姬辭猛的睜開雙眼:???發生了什麽?自己還沒開口,他竟然主動提出留下。

看著那張陰鷙的臉,姬辭沒有開口詢問原因,即使兄弟再好,也有不想讓對方知道的秘密。

姬辭一彎眉毛上挑,眼中不加掩飾的驚訝和欣喜,“真的?你留下,留在那個村姑身旁?沒騙我??”

任祭餘光撇了一眼那張像傻子一樣的臉,無視,徑直走向床邊,一把掀開被子,脫掉鞋子,半躺著,閉眼休養生息。

姬辭見他這做派便知道他沒開玩笑,或者說是不想搭理自己。也是,認識這麽多年,對著自己依然高冷,從不多說廢話。

你我本無緣,全靠我厚臉皮。

姬辭不再說廢話,說出了今天收到的消息。

“今天下午,國師派人傳來消息,說給你帶一句話:冥冥之中天註定,兩情相悅,病解。”

話落,又變成之前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,眼睛瞇起,不懷好意地竊喜,道:“要不,咱們直接把這村姑帶去京城吧,女人嘛,給她買買買,還怕她不喜歡你?”

稍停頓,一臉壞笑,“祭哥,兩情相悅,那意思是不是說,你也得喜歡上那村姑才行?千年鐵樹要開花嘍!”

任祭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突,眉頭緊鎖,聒噪,“滾!”

姬辭無視他的話,舔了舔說得有些幹燥的嘴唇,悠悠地倒了一杯水,喝上一口,修長的手指搖晃杯身。

眼神戲謔,“怎麽,惱羞成怒了?話又說回來,這個村姑,祭哥是打算娶呢?還是納呢?或者,用完直接殺了?”

不知何時,任祭已經睜開了眼睛,靜靜地看著他說,也不打斷,仿佛說的不是自己。

姬辭覺得有些無趣,好歹給點反應啊,當本世子是說書唱戲的呢。

他撇了撇嘴,取出腰間的折扇,打開一扇,“無趣,姑娘家可不喜歡無趣的人。”

紅色的身影往外走去,“小弟要去跟妙兒姑娘風花雪月咯。”

任祭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茶杯上,良久,輕蔑地嗤笑一聲,天註定嗎?兩情相悅?你以為,我,會信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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